“这药也服了几个月了,只感觉身子未见好,果然还是算了吧。”
林听晚看着那碗药轻叹了口气,抬手说罢又让青荷将药端开,此时洛老太太也已经离去她也才敢如此。
看着林听晚这副哀愁之色,青荷拿药碗的手不由得顿住,安慰的话还未出口,站在一旁的鹿聆听到这番话难得开了口:“姑娘您早些年身子便一直是亏虚的状态,怎么可能养的如此之快呢?”
“还得靠慢慢调养着才是,毕竟是老太太用苦良心求人得来的药,若是知道您不好好喝药,老太太可又要急了。”
“对呀,姑娘不要急,这身子亏虚都是日积月累调理出来的。”
青荷这时见机也插话上来,听到这药是洛氏求来的,林听晚便也不好在婉拒,药虽服用一直没什么起色,但并没有造成什么不适,也只能叹息的答应下来。
“推脱了这么久药都凉了,我重新去给你热热,青荷你看着姑娘些。”
“当然,放心吧。”
鹿聆开口道将冷掉的药碗端起离开,没过几分钟热好的药又再次端了上来,林听晚喝了药倒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
因为前院只有一位主居住的缘故,相比于后院,前院便会难得安静上许多,许是昨夜下了场秋雨,清晨白雾缭在整间院落,金色梧桐叶落满地面,仿佛为石地板铺上一层黄金的错觉。
鹿聆才走进院子按照熟悉的线路进入书房就看到那抹背影站在红木制的书架前开始收拾翻找着什么。
直到那抹高挑的身影突然停了动作朝她望了过去,表情平静柔和,眸中却透着极其违和的淡漠与隔阂:“若是无事便无需来前院汇报了,好生替我照顾着阿晚就行了。”
鹿聆微微垂着头,即使主仆多年,在那之前她还是以通房丫鬟的身份跟着身边伺候,两人却从未直视过对方。
“大人的话我会谨记在心的,只是……”
“鹿聆……你还记得最开始你说过的话吗?”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视线再次瞥过来时只剩下犀利之色与不可抗拒,鹿聆欲出口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
“记得,无论大人让我做什么我应当唯命是从,说什么我都不得有反驳之言。”
她的回复就像是得到了对方的满意,让对方原本的冷淡与犀利的面色很快就如同冰川融化般展露出那抹温润进心间又和蔼的笑容:“你还记得那自然是最好,也不枉我如此培养搭救你。”
“竹林那夜,她如何问的,你又如何答的。”
“姑娘问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便答是大人您让我带人调查县令之事,凑巧查到了这里。”
两人对谈着的功夫同时已经走出了书房,洛亦水的手上抱着一沓书信,而后一封一封的往火盆里面丢去,较小的火苗吞噬着信纸很快便燃烧的旺盛起来。
鹿聆看了看信件致刘太傅却也未过多发问开始一同焚烧起来。
“药可有按时服?”
“药基本都是青荷煎熬着,只有今日才是我热的。”
她的回答让洛亦水焚烧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会,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你早些回去吧,出来久了惹人疑心。”
鹿聆得了令准备要走的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再次转身:“再过几日便是老太太的寿辰了,依老太太的意思恐怕是要顺带给姑娘寻个人家了。”
他未抬头,只是眼眸忽暗了几分良久才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汤药里面添加了安神药草的缘故,她夜里难得睡得沉,但即使再沉,常年的警惕依然保留着。
步子轻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将她从睡梦中惊醒,林听晚起身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往内室侧处屏风躲去。
屋内的烛火此时已经燃尽只剩下一片漆黑,习惯了黑暗后,那抹身影鬼鬼祟祟之态往床边而去,趁他俯身撩开青纱帐背对着的功夫,她原本柔和平缓的眉眼顿时恢复犀利高举手中的匕首冲了过去。
男人连忙转身利用护腕挡下那把锋利的匕首,眼看匕首被挡住,林听晚又收回身子弯身挡下对方的出拳后撤几步直接高抬腿狠狠地朝对方的侧脸横踢而去。
那人挨了踢连连捂住脸自知不是林听晚的对手,迅速便跳窗往池塘里面而去,明显水性极好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本该待在这里守夜的青荷回来之际便看到屋内点了烛火不由得担心询问起来:“姑娘怎么醒了?”
林听晚上下打量了她番良久还是将刚才的事情讲了出来,她听到这里不由得吓得脸色苍白赶忙就跪地求饶起来。
林听晚本以为她会说些令人生疑的话,但青荷出口便是:“姑娘……姑娘……”
“我也从未想就离开这么会便会发生这种事,求您一定要帮帮我。”
“若是他们知道我守夜期间擅自离开,一定会把我赶出去的……”
“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只想陪在你或者老太太身边,可千万不要赶我走……”
看着她副委屈到落泪又慌张的模样,林听晚还是忍不住收了怀疑之心连连走过去拉她起来:“我不说也可以,只是你要告知我,你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我……我行方便去了……”
青荷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终于回答了出来,脸上还浮现出一抹红晕,很明显不像假话林听晚便也不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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