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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夺妻(阿灯) > 第15章 清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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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曲寒星就和杜府的一众下人都混熟了,尤其是阿泉,简直都要崇拜死他了,每天缠着他,叫他教自己练武,曲寒星心下虽不耐,但还是笑着应下了。
两人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一对相见恨晚的好哥们了,整天勾肩搭背的。
施清秀见曲寒星在府内待得还算自在,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只不过,曲寒星还是有意无意地避开玲玲。
过了一个月,玲玲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施清秀颇觉惊奇:“寒星,你是怎么做到的?”
曲寒星正在院外帮陈妈剥豆子,闻言,脸上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姐姐莫不是忘了?我以前待在镖局的时候,张夫人是最不想瞧见我的,所以,我都会远远避开她,免得她看见我,心情就变得糟糕起来。”
施清秀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居然戳到了曲寒星的伤疤,心中有点过意不去,抬手摸了摸曲寒星的脑袋,安慰道:“对不起,姐姐随口一问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又承诺:“等再过一阵子,我就和玲玲说清楚,叫她接纳你的存在,你也不用老是委屈自己避开她了,毕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曲寒星摇头,懂事又乖巧:“姐姐,还是不要了,我不想叫玲玲姑娘因为我不开心,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勉强自己来接纳我。”
他微微垂眸,神色有几分黯然:“再者,我也已经习惯了,只要杜府能够有我一处容身之所,我就心满意足了。”
施清秀越发心疼他,不过嘴上倒没有再劝了。
此时,陈妈提着一个食盒从厨房走出来,走近二人,将食盒递给施清秀,笑呵呵地说:“小姐,哝,这是今日厨房给姑爷准备的午膳。”
施清秀接过,笑着说,“那我先去灯铺给秋霖送饭了,你们忙。”
陈妈见曲寒星豆子也剥得差不多了,就提议:“小姐,你让阿星陪你一起去灯铺吧,这半大小子总是闷在厨房里,算怎么一回事。”
这一个月来,曲寒星总是自个儿主动跑来厨房帮忙,他长得俊美乖巧,嘴巴又甜,没过多久,陈妈就待他如自个儿亲儿子看待了,对他十分好。
曲寒星一听这话,却是推脱:“这如何使得?陈妈妈,我还没替你剁好肉馅呢。”
陈妈乐呵呵拍了拍曲寒星后背,笑着跟施清秀夸赞他:“阿星这小子就是孝顺,总惦记着要帮我的忙,叫小姐见笑了。”
施清秀笑笑:“寒星向来懂事。”
又看向曲寒星:“既如此,你就陪我一块去灯铺吧,可会驾马车?”
曲寒星还没说话,陈妈就拿过他手里的豆子,催他起来:“阿星,快去洗洗手,然后陪小姐去一趟灯铺。”
“驾马车一事叫阿泉一块去就是了,让那小子多教教你,你下次就会驾马车了。”
曲寒星知晓再推脱不得了,就眼巴巴地瞧着施清秀,期盼她能够解围,岂料,施清秀只是状似不经意地来了一句。
“玲玲近日被我打发在房中绣花呢,想来是不会到前院转悠的。”
听罢,曲寒星才松了口气,起身去洗手了,陈妈就坐在他刚才坐的小凳子上,开始剥完剩下的豆子。
……
曲寒星其实会驾马车,但阿泉难得抓住一个自以为赢过他的地方,当即好为人师起来,一路上拉着辕座上的曲寒星啰嗦个没完。
“阿星,我和你说哦,这驾马车啊,最要紧的就是得学会控缰绳,这样子马儿才会听你的。”
曲寒星礼貌浅笑,摆出洗耳恭听状,捧场道:“嗯。阿泉说得不错,在下受教了。”
阿泉见状,登时更加来劲了,又吧啦吧啦起来,听得曲寒星额角青筋直跳,救命,到底还要多久才到灯铺!
车厢内的施清秀听得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掀开帘子,招手叫曲寒星:“寒星,你进来陪我说话解解闷。”
阿泉不敢和施清秀抢人,只好眼巴巴地瞧着曲寒星,希望他能够拒绝施清秀。
但曲寒星当然不会舍得拒绝施清秀,当即点头:“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厢里了,连余光都没舍得分给阿泉一下。
阿泉:“……”盯着他无情的背影,眼眶泪珠转悠悠。
阿星!你无情无义!嘤嘤嘤~
对此,曲寒星的回应是:“唰”的一下拉下车帘子,呵呵,就是这么无情无义。
……
车厢内,曲寒星自进来后,恭敬地叫了一声“姐姐”后,就端坐在一旁角落,乖巧,但是又十分疏离。
和以前那种粘人状态完全不一样。
施清秀不由叹了口气,“寒星,你现在心里已经不拿我当姐姐看待了吗?”
曲寒星闻言,脸色大惊,“姐姐,我绝没有这样想。”
又面露难色:“我、我只是怕……”
声音渐渐低下去:“怕粘着你,姐夫会将我扫地出门。”
“你姐夫不是这等小气之人。”
曲寒星还是低着头,显然就是不相信。
施清秀心里不由对他生出怜爱之情,是了,寒星自幼多艰,自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刚来的时候,他与杜秋霖对上,相处中,隐隐察觉杜秋霖会因为他与自己的亲近而吃醋,他就有意无意地逐渐远离她。
在杜府,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叫杜秋霖心气顺。
不然,一个好好的少年郎,之前干的还是押镖活计,现在却整天将自己困在厨房的一亩三寸地,俨然要往厨夫的方向奔去。
这不,就连陈妈也看不下去了,今天才会逮着机会叫她带曲寒星出门来透透气。
索性,施清秀就另起话题。
“当年,我和你姐夫也不过是普通人家,后来,你姐夫做了灯师,声名鹊起,我们便经营起了清秋灯铺,日子才逐渐富裕起来。”
“玲玲是我尚在闺中的时候捡回来的丫头,她便唤我‘小姐’。”
“后来,我和秋霖去牙行买仆人回来,秋霖便主动叫他们跟着玲玲叫我‘小姐’,唤他‘姑爷’,导致现在整个杜府的人都以为他是入赘而来的,可是,秋霖也浑不在意这些,有时自己还会开玩笑,说自己是倒插门女婿。”
曲寒星被她勾起好奇心,怯怯问:“姐姐,那你和姐夫是怎么认识的?”
施清秀陷入回忆中,满脸怀念之色,笑得温柔可亲。
“我爹是杭州一名颇有名气的秀才,碍于无钱疏通官路,考进士屡次未第,就到南山书院做起了夫子,秋霖是我爹的学生,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她颇为感慨:“嗐,其实也没什么传奇之处,不过就是从小青梅竹马,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对彼此心有好感,在双方父母的认同下,我们就成亲了。”
“唯一的波澜之处,大概就是秋霖明明才华横溢,却无心仕途,一门心思想着要做生意,为此,当初,他可没少遭婆婆说教。”
士农工商,诚然,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难怪杜老夫人要气得够呛。
曲寒星心想道,怪不得杜秋霖明明是个商人,全身上下却无半点铜臭气,反倒瞧着像个文人雅客。
“那姐夫为什么不去当官,要做生意呢?”
他本是随口一问,岂料,施清秀脸上却露出颇为尴尬的惭愧表情。
“这……”
“姐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曲寒星十分体贴:“既如此,姐姐就当我没问过吧。”
施清秀摇头:“倒没有什么难言之处,只是我不好罢了。”
曲寒星更加讶异:“姐姐还会有不好的地方吗?”
在他看来,施清秀哪里都好,怎么可能会有不好之处?
听他这么一说,施清秀更加自愧,唉,寒星怎么和玲玲一样,凡事都向着她?
她到底坦白:“我爹虽然是夫子,但一年到头,其实也没挣多少钱,是以,我自幼也可以称得上是家贫,手头上总是没有几个银钱,遇上喜欢的衣裳首饰,也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压根买不起。”
是了,再是姿色平平的女孩子,也会贪花爱俏,即使是施清秀,也不例外。
但她做惯了施老夫子的懂事女儿,自幼学的就是为人明理之道,哪里会在明知父亲没钱的情况下,还去撒泼打滚地求父亲给她买昂贵的漂亮裙子?
是以,她只能长年累月地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渴求。
若不是当初叫杜秋霖发觉了,恐怕今时今日又会是另一番境地。
说着,她脸上逐渐露出甜蜜之色:“说起来,我衣箱里的第一条珍珠石榴裙,还是秋霖攒钱买给我的生辰礼呢,现在虽然穿不上了,但我还是压箱底地保存着,舍不得扔掉。”
“姐姐喜欢华美衣裳、碧玉首饰,是吗?”
曲寒星不错眼地盯着施清秀,日光透过车帘子缝隙照进来,施清秀发髻上的翡翠兰花簪子更显剔透晶莹,之前从未见她戴过这根簪子,想来,应当是前阵子杜秋霖从京城带回来给她的。
他瞧着,杜秋霖虽然穿得也不错,但料子什么的,比起施清秀身上的可就差多了。
看来,他还真是爱重施清秀,恨不得把世间所有好物都送给施清秀。
施清秀点头承认:“不错,我确实喜欢这些东西。”
“那姐夫是为了赚钱给姐姐买这些东西,才选择不做官的吗?”
曲寒星心中滋味复杂,说起来,明明做官“赚”得更多呢。
“是啊,”施清秀颇为感慨:“秋霖说过,为官者,须得清廉奉公,若是一心谋财,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从政,免得将来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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